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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 隔天,罗马尼亚‮国全‬各大小报章、电视媒体上,均以头条新闻报导“机场事变”!

 这一则有若超级地震般的新闻,引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舆论战,不但罗国‮府政‬內部起了大动摇,和邻国保加利亚的关系也陷入了非常时期,双方保持紧急戒严,并且随时有引发军事行动的可能。

 罗国右倾‮主民‬新派的主要报纸上,显目的标题出现在头版--

 外部长一曰二惊遇刺受绑

 摩纳哥黑爵士舍命救人受伤

 左倾的‮民人‬共和报上则避重就轻地列着标题--

 莫华部长访美之行成效可疑

 机场事变暗幕重重、众叛亲离

 一家中立派报纸则说--

 这是一场內外战争的开始!

 不管各报如何议论纷纭、意见不一,不约而同的是,每家报纸均以整版的版面刊登机场事变的连续照片,从黑爵士抱着爱猫出现在机舱门口、舍身推开莫华部长逃离林弹雨,一直到‮全安‬官背叛劫持莫华部长,黑爵士放猫救人…张张照片有若好莱坞最新出品的动作片,紧张刺,生动引人。

 再怎么说,凯杰救的是一条人命,就连有时候会派军队在广场杀‮生学‬的共产,也不得不予以褒扬一番。于是在一夕之间,黑爵士喻凯杰成为罗国家喻户晓的英雄人物!

 等新闻战延续到第二天时,情况真可说是‮入进‬了白热化状态,罗国‮府政‬內部引起了新旧两派的互相政计,绑架莫华部长来阻止和‮国美‬进行外交谈判、开放门户、实行改革,这究竟是“叛变”还是“整肃”?反正公说公有理、婆说婆有理,看来一时之问还不是外人所能断定、理解的。

 至于保加利亚方面,执政推说不知道暗杀莫华的恐怖分子是谁。而一支进的‮主民‬进步地下组织则发出声音:罗国和‮国美‬实施外**作,无疑是牺牲保加利亚的利益,东欧市场一有‮国美‬介入,保国相对也要向‮国美‬屈服让步,最后只有外交谈判及任人宰割的份儿!

 好啦,这下子到底是谁对谁错,谁忠谁奷,谁是真正的好人,而谁又才是真正的坏人?

 一场政治谜战于焉展开,飞狗跳之外,还热闹強強滚,更惨的是,花罗国和保国两方面均有人放出信誓旦旦的风声——

 “解救莫华的人,就是我们的敌人!”

 一夕之间,黑爵士一下子变成不知道是英雄,还是公敌了,没有人说得准,没有人敢保证,媒体记看也开始明查暗访,黑爵士莫名其妙地跑到罗马尼亚来,他真正的动机是什么?

 他是真的为了‮人私‬生意,还是以他的皇室人员身分在国际外上扮演了某个角色?更严重的猜测是:难道欧洲中立小柄摩纳哥,也决定介入东欧的政治和经济市场?

 看来这场谜战一发不可收拾,越来越扑朔离…

 杜鲁克古堡

 外头风声很紧,这两天凯杰和纯子哪儿也没去。

 这一天傍晚,布莱还在棺材里‮觉睡‬,大厅里除了凯杰、纯子和维妮之外,还有特地登门来感谢凯杰救命之恩的外部长莫华夫妇。

 奈森替众人端来了鲜美的红莓原汁,但是除了凯杰,其它人似乎都不怎么渴,而且脸色有点怪怪的。

 在该说的际应酬话都说了之后,莫华转个话题。

 “那杀手已经醒了,不过目前什么也问不出来,仍然躺在加护病房。”

 “怎么会那么巧,正好住在我工作的国家医院里!饼两天我回去上班,一定要去看看他长什么德行。”维妮一脸惊诧。

 凯杰沉吁片刻之后,尽量以“不干涉人家家务事”的口气问道:“那位‮全安‬官呢?你怎么处置他?”

 莫华面有余愠,气愤不平地说:“现在关在国防部的监留所里等待审判,这回我一定要把他的同一网打尽!”

 “别生气,小心高血庒和心脏病!”莫华大人赶忙劝丈夫一句。

 凯杰静默不语,不再表示意见。

 一旁保持沉默的纯子,突然面带忧地开口:“部长,现在外面有一派人把凯杰视作公敌,甚至扬言要暗杀他,对于这件事,请问你又是如何处置?”

 纯子问得不卑不亢,却又一针见血,这也是目前莫华最感尴尬的一件事,他揩拭额头上的汗珠,支支吾吾的说:“这个…倒不是我意想中的事!爵士阁下,我想派‮全安‬人员二十四小时保护你,直到你离开敝国为止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

 凯杰连想都没想,把手一挥径直说:“噢,算了!”

 “怎么可以算了?凯杰,你好心没好报,无端惹祸上身,真是有够衰!莫华部长,请你想出个好方法保护凯杰。”纯子立刻咄咄人地接口说。

 莫华正想说什么,凯杰却抢先说道:“纯子,-别担心嘛,反正再过几天我们就要离开罗马尼亚了。”说着,凯杰向她使个眼色,瞄示她别再说下去。

 莫华立刻又改变话题,语带谄媚地说:“华德爵士,你这次见义勇为、拔刀相助,我已经亲自向总理呈报,总理已经下令要颁给你一枚红星勋章,这是我们三军将士的最高荣誉喔!”

 “哎,不敢、不敢。”凯杰客气的说。

 纯子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说:“应该叫作『污星』勋章吧?要不然叫『黑星』也不错。”

 凯杰差点噗哧笑出声来。

 莫华満头大汗地又说:“另外,总理也下令安排了一场柄宴,地点在希尔顿大饭店国宴厅,时间是明天晚上六点钟,筵席中并将颁勋章给你。”

 “明天晚上?这…”这不是赶鸭子上架、非去不可吗?事先竟然连知会、商量一下都没有,不愧为共产国家!

 莫华马上陪着笑脸,讨好地说:“我如通时间是较匆促了点,总理也感到很过意不去,所以今天才由我亲自前来邀请你。”

 凯杰进退两难地望了纯子一眼。

 “当然,高桥‮姐小‬也在受邀之列。”莫华职时务地立刻补充一句。

 纯子无可无不可地耸了下肩,转向凯杰“反正不吃白不吃!”

 这时候维妮的脸色十分不好看,她那双碧绿色的眼眸似乎显得更绿了,她很勉強地挤出一丝微笑。“对不起,我先失陪一下。纯子,-可不可以到外面走廊去一下,我有话要跟-说。”

 纯子満口答应,立刻起身随维妮穿过一扇侧门,来到外面的走廊。

 “维妮,有什么事?”

 维妮毕竟年纪尚轻,心中有事也隐蔵不久,她的脸拉得长长的,话带火药味直截了当地说:“纯子,我问-,-踉凯杰认识多久了?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

 嗯,闻起来醋酸味很重喔!纯子自知在别人家里作客,当然说话不能太放肆,她答非所问地反问道:“-为什么想知道?”

 真是高招!没想到自己这么聪明,纯子暗忖。这无疑是要维妮说出她对凯杰的感觉,或甚至是感情?

 维妮愣了一愣,继而扬起下巴哼声说:“因为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,我认识凯杰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。”

 这算什么理由?纯子不慌不忙地说:“哦?这么说,-认为认识越久的人,就越有感情-?这是一成不变的感情逻辑吗?”

 “请-不要顾左右而言他!”

 “维妮,我的个性向来不拐弯抹角,-看什么意见,请直说好了。”纯子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。

 维妮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意,劈哩叭啦地说:“前天晚上我在二楼看见-『強吻』凯杰,我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随便、不要脸的女孩,-为什么要‮引勾‬凯杰?为了钱吗?还是爵位?”

 哇,一放马过来就这么不客气。纯子也怒不可抑地反攻回去。

 “对不起,爵位我不希罕!至于钱嘛,我家也很多,够用啦!-既然有‮窥偷‬狂,也看见那晚的情形,那我问-,凯杰有不高兴或推开我吗?-这不是白问!”

 维妮气得双眸放出绿光“女人一主动投怀送抱,哪个男人不乘机揩油捞一下?-不必太神气活现,最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哪!”

 纯子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反击道:“要不然-想怎么样?”

 “战--争!”

 纯子啼笑皆非地摇‮头摇‬“你们共产国家的人都习惯把『战争』当作口头禅是不是?提到共产,咦,-不是有个年轻有为的欧文-雷恩吗?好贪心,竟想脚踏两条船!”

 维妮气得眼睛上吊,支吾了老半天才迸道:“我跟欧文又没怎么样,要-多嘴婆!怎么,我说要『战争』,-就怕啦?”

 “怕?对不起,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!要战就战,要争我也奉陪,谁怕谁啊!”“哼!好!”“哼!好!”她们好像在比谁哼得最大声。

 “够高明的话,就别让凯杰看出我们在争风吃醋,咱们各凭本事!”维妮又说。

 “好啊!反正凯杰心烦的事也够多了,我不想增加他的心理负担。”

 听纯子这么一说,维妮立刻歪着嘴巴,冷拎地说:“说得真好听,是我先想出来的哪。另外,我还有一个条件要求。”

 纯子闻言差点昏倒在地,她夸张地拔高声看说:“啊?这算战争吗?还是在粉家家酒?”

 “我不管,反正-一定要答应我这件事。”维妮脸不红、气不地说。

 “什么事?有庇快放!”

 “这件事就跟放庇一样简单。我哥的身体不好,我们之间的战争绝对不能让他知道,免得害他脑充血!”

 “呃,他不是贫血吗?如果他的血量够的话。”

 怕事就别铁齿嘛,唉,真是麻烦!纯子摇‮头摇‬。

 “纯子,我不是在跟-开玩笑!”

 “知道啦,我答应-就是。那我们从什么时候宣战?”

 “现在…嘘,凯杰走过来了。”

 凯杰老远就看见两位女孩在争执什么,一走近她们便问道:“-们两个在这里争什么?”

 她们很有默契地同时出最甜美的笑容,亲热地互搂着。

 “我们在赏花看风景啦!”

 “对,好漂亮的花园喔!”

 真是睁眼说瞎话,杜鲁克古堡四周的花园早就杂草丛生,就算有花,恐怕早枯干成黑色。凯杰兀自摇了‮头摇‬,不明白这两个小妮子在搞什么名堂。

 “奈森说欧文在门口按了对讲机进来,部长夫妇也正好要告辞,-们过来打声招呼吧!”

 “噢,那当然!”

 她们出最贤慧、最懂事的表情,一人一手地勾住凯杰的臂弯,一同前去与部长夫妇说再见。

 部长夫妇才一告退走出大厅,维妮立刻想起什么似地紧张的问道:“凯杰,你说欧文在门口,人呢?”

 “奈森按自动铁门放他进来啦!”

 “好耶!好耶!”纯子拍手叫好。

 凯杰感到莫名其妙,不知道纯子在高兴什么。

 维妮脸上一阵青、一阵白地低声骂道:“好衰!这跟庇虫真会挑时间来我!”

 这时他们听到欧文和莫华夫妇互道再见的声看,不一会儿他走进大厅,一脸的兴高采烈。

 “原来你们都在。正好!斑桥‮姐小‬,我在门口正好碰到-的朋友,他不辞辛劳远道特地来看。”

 “朋友?看我?”纯子百思不解。

 凯杰机瞥地想到:会不会又是什么刺客混进来?

 两个人还在想的时候,欧文的身后跟进来一个人,声音响亮地大嚷:“纯子,我特地来给-一个意外的惊喜!”

 “纪梵恩?”纯子和凯杰异口同声。

 看这情形八成有好戏看了,一旁的维妮出辛灾乐祸的表情。

 镇静,镇静,一定要镇静,还要处变不惊…不过这一惊非同小呵,纯子口气不怎么好地劈头问道:“纪少董,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”

 梵恩得意洋洋的傻笑“-忘了?我家是开电视台的,全世界的新闻媒体都有报导-和黑爵士的惊险事件。”

 “那你来罗马尼亚有何贵干?”纯子不客气地问。

 “我来看-呀!”

 总算逮到机会了!维妮立刻拍手叫好“好耶!好耶!”

 纯子狠狠地白了维妮一眼,然后把所有的气都出在梵恩身上。

 “既然你是来看我的,现在你看到了,恕我不方便招待,再见!”

 梵恩愣在原地,没想到纯子会这样对待他。

 “纯子,来看是客,-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人家呃?再说,这是我家…呃,我是说这位先生既然是凯杰的朋友的朋友,那当然也是我的朋友!”维妮唯恐天下不地当“好人”

 一绕就绕了三大圈,转得也未免太硬了吧?维妮这“白衣天使”什么时候也改行当起“黑心恶魔”了?纯子气得牙庠庠的,但是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闭上尊口。

 凯杰但感肚子里一把妒火在熊熊燃烧,越烧越高,差点就成了噴火恐龙,不过他沉住气说:“纪先生,难得你这么有心,最近罗马尼亚老是‮弹子‬飞来飞去,你的脑袋可要小心一点。”

 梵恩听了猛呑口水。

 “凯杰,你别吓坏了纯子的朋友。纪先生,你远道而来,我当然得尽一下地主之谊,反正我们家空房间很多,你干脆住在这里好了。”维妮一脸假笑的说。

 梵恩求之不得,连声答应。

 维妮自感赢了第一回合,得意洋洋地望向纯子。

 “人走哀运,连种丝瓜都会长菜花!”纯子低声骂道。

 在一连哈了十几个九十度鞠躬礼道谢之后,梵恩又像一只哈巴狗般向纯子卖乖“我除了专程来看-之外,还带了一整队的采访记看,全部实况由卫里传回曰本的NBK电视台--”

 “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?”他还没说完,纯子就‮趣兴‬缺缺地打断他。

 “噢,当然有!我打算以二十万美金,高薪聘请你当这次事件的采访主播,而-本身又具有当事人的身分,这种新闻价值更高了,-一定会红。”

 说穿了,梵恩就是想用“名”跟“利”来惑、讨好她!纯子意兴阑珊地说!“你认为我缺钱花用吗?至于采访主播,对不起,我自认为才疏学浅,学业也尚木完成,恐怕无法胜任。”

 梵恩急得満头大汗,不死心地说:“纯子,这可是一生难逢一次的大好机会。想想看,-是念大众传播研究所的,学校还没毕业,就成了曰本电视台的红主播,这种机会--”

 纯子不为所动地打断他的话,意志坚决地说:“纪少董,你也未免太抬举我了吧?我不要就是不要,难道你要強迫我?”

 梵恩又想说什么,凯杰很看不过去地打岔道:“纪先生,你省省口水吧!再过几天纯子跟我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”

 这时,楼梯上冷不防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--

 “维妮,-也一样!”

 原来是刚睡醒的布莱,而他这句话似乎是冲着欧文-雷恩而说的!

 布莱施施然地走下楼梯,他身上披了一件下摆拖在后面好几公尺的黑色披风,右手用力一掀把一边披到肩膀上,出了披风里面暗红色的高贵里子。

 “这位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杜鲁克公爵吧?”梵恩很不识相地问道。

 布莱根本不理会他,径自走到大厅‮央中‬,直直地瞅住妹妹,再一次斩钉截铁地说:“后天-回医院上班时马上辞职,-的机票和护照我都替-安排好了,大后天-就离开罗马尼亚。”

 维妮除了震惊之外,一股怒气也涌了上来,这一切只因为她跟欧文来往吗?

 “哥,你怎么可以強迫我这么做?我早就跟你解释过了,我跟欧文只是谈得来的朋友。”

 一提及欧文,这倒提醒了布莱什么,他似乎有难言之隐,勉強地挤出一丝笑容。“欧文,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,只是因为现在国內情势一片混乱,我想让维妮跟凯杰他们一起到摩纳哥玩几天。”

 维妮一听立刻化忧为喜,‮奋兴‬异常地说:“噢,原来是跟凯杰一起走。早说嘛,这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…嗯,OK,我考虑过了,我去!”

 这无异是不给欧文台阶下,欧文面上无光地说:“我想我来的不是时候,你们还有家务事要谈,我先告辞了。”

 欧文连再见也没说,一转身便快步往门口走去,而维妮似乎也没有留他的意思;至于凯杰,他的反应不但是意外,还有一大堆疑问,这根本不像布莱的作风,怎么事先都没跟他商量呢?

 “布莱--”

 凯杰才一开口,布莱就用手势阻上他说下去,并且目光扫向纪梵恩,似乎在暗示有外人在场,不便多说。

 这时,纯子觉得有点生气,怎么麻烦事越来越多?凯杰没说话,她也不想看见梵恩那张脸,便说:“这些事我揷不上手,我先上楼去了。”

 她故意不看凯杰投过来的灼灼目光,头也不回地奔上楼去。

 她本来是来度假的,另一方面也想多一点时间跟凯杰独处,现在可好,先是经历一场机场惊魂,然后厚脸皮的纪梵恩又追来罗马尼亚,而现在呢,刚跟她“宣战”的维妮竟然要跟他们一起走?

 这到底叫做好事多磨,还是一波三折?

 老天爷也未免太爱跟她开玩笑了,怎么没事就没事,一有事就一“拖拉库”跟着一起来?

 太阳下山了,古堡外面的乌鸦呱呱叫,奈森尚未到二楼来点燃烛台,走廊上一片昏暗,纯子现在心情不好,更不想进她那间暗蒙蒙的卧房。

 但是她又能去哪里呢?她看见走廊尽头有一扇未关上的房门,透出一道晕黄的烛光。她心想,搞不好事书房什么的,想也不想便朝走廊尽头走去。

 所有的人都在楼下,她当然也没有敲门的必要,轻轻将门推开,眼前的景象令她骨悚然,全身起満皮疙瘩。这是布莱的卧房!

 这问卧房特别宽大,每一扇窗口都以厚重的暗红色窗帘罩遮住,墙上一面精致古典的挂镜也用黑市盖了起来,房內的家具件件都是手工精品。

 纯子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一间博物馆,但是又像是埃及法老王的墓陵,因为一具非常大的黑色大理石石棺就摆在房间正‮央中‬!

 这具石棺的周围雕刻了精致细腻的图案,因为一片黑,待纯子走近一看,竟然都是一些地狱般的景象,有人面蝙蝠身的怪物,有张牙舞爪的狰狞恶魔,在棺盖的正‮央中‬,则是雕了一具双手叉合抱的骷髅。

 布莱真是‮态变‬到了极点!纯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不过她尽管头皮发麻,仍掩不住好奇地想去推开棺盖,一探究竟。

 她伸手刚摸到冰冷的石棺表面,冷不防感到背后一阵冷飕飕的微风,好像有什么东西以飞一般的速度来到她身后。她还来不及反应,一只‮白雪‬、留了纤长指甲的手扳住了她的手腕。

 “不要动!-可能会碰到定时炸弹的开关。”

 她正想大声尖叫,回头一看竟是布莱!她被吓得火冒三丈地骂道:“早晚被你吓死!我怎么没听见你走进来?”

 布莱笑而不答,放开她的手之后,兀自将大披风脫下,用力旋了一圈,丢挂在一旁的屏风上。

 “我不是存心要吓-跑来我房间做什么?”

 “我…我怎么知通这是你的房间!我是看到亮光才…”

 布莱微笑地深望她一眼,然后表情带着一丝痛苦地把目光移开“-好像对我的『』很好奇?”

 “你刚才说什么,定时炸弹?”

 布莱一边走向石棺一端,一边轻声说:“除了我之外,任何人想打开这具石棺,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-既然这么好奇,我就打开给-看一下吧!”

 布来伸出两手指头,用力地朝棺盖上骷髅的两眼窝刺进去,眼窝中突然朝天花板出两道森的红光。

 “这没什么好吓人的,说穿了,这是两道雷光,当红光划过我的手掌,同时扫描辨织我的掌纹,所以只看我才打得开石棺。”布莱解释。

 纯子觉得这实在是太神奇了。“除非看人跟你的掌纹一模一样。但那是不可能的。”

 布莱点了点头。这时棺盖无声无息地往一边横蕃滑开,现出里面暗红色的丝绒衬底。

 “哇,这应该是一张『双人』!你睡在里面不会窒息吗?”

 “里血有空调设备-要不要躺进去试试看?”

 这种邀请有点奇怪,不过纯子想想,通常人躺在这种“东西”里面时,已经无法得知感觉怎么样,况且人一生只有一次机会躺在这种“东西”里面,她岂可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?于是二话不说,她一脚跨了进去。

 “嗯,真的很舒服,里面跟弹簧一样。”

 她正坐着试弹,刚想躺下来试试看时,房门口突然传来凯杰气急败坏的声音--

 “我的天哪!纯子,-怎么会在布莱的『』上?布莱,我万万没想到,你竟是个‮戏调‬好友的女朋友的人!”

 这是凯杰第一次把她叫作“女朋友”纯子听了好窝心,不过她仍故作矜持地啐道:“凯杰,你想到哪里去了?我是在试棺材好不好用。”

 布莱也急急解释道:“好兄弟,你别神经紧张好不好?再说,我对儿女私情向来不感‮趣兴‬,我现在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。你进来,把门关上,我有要事跟你说。”

 凯杰跨进房內,关上房门,还有些不放心地问道:“纯子,你们没怎么样吧?”

 纯子脸红红地爬出棺材,没好气她笑骂道:“神经!你自已不会看,我全身上下还是原封包装哪!”

 凯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这才放心地向布莱问道:“我一直觉得你有话没说,到底是什么事?”

 布莱在开口之前,先伸手到棺材內按下一道看不见的开关,棺底的绒垫突然开出一个一公尺见方的口,就像一具‮险保‬箱一般,里面放了一迭类似文件的东西。

 “那一迭文件足以摧毁罗马尼亚的共组织,是我多年来搜集的最高机密,从国防秘密、核子武器,到共高官贪污贿赂、监守自盗的资料都有。这个国家的政体的确到了需要革新改变的时候了。”

 凯杰若有所思地沉想一会儿,继而恍然大悟说“所以你出售古堡,又想把维妮弄到国外,是因为你想向‮主民‬国家投诚?”

 “没错。你是皇室人员,有外豁免权,没有人会调查你的行为,我要托你把这批文件带出去,想办法交给‮国美‬
‮府政‬,这样莫华部长跟美方谈判时,‮国美‬就有足够的力量牵制罗马尼亚的老派共组织,抑制他们发展势力。”

 “那你呢?布莱,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?”

 布莱再度关上‮险保‬箱,转过身去平静地说:“我自然有办法离开这里。若是维妮跟我一起出国,有人会起疑心…凯杰,请你答应我!”

 凯杰沉默了几秒钟,然后慡快的应道:“我答应你!”

 纯子微叹一口气,无力地跌坐在行棺边缘,这是为了一个国家的和平前途,她只能乐观其成。

 但是,她有一种強烈的感觉,接下来的事情会越来越多。有人扬言要暗杀凯杰,现在他们又成了携带机密文件出境的“业余”国际间谍,她可以在这个节骨眼上弃凯杰不顾吗?

 “别忘了,这件事我也有一份!”她站了起来,意志坚决地说。

 这不是战争,而是她跟凯杰并肩作战的开始…  m.ES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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