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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5 我要鬼面
 205 我要鬼面

 无忧走到边,拿着玉如意,一挑上少年的下巴,将他的脸抬高。

 “我到要问问太子,这是什么意思?”

 少年铁青着脸直哆嗦,连求饶都不敢。

 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峻珩转头,怒斥大丫头。

 跪在地上的大丫头一张俏脸顿时变成了死灰色,肩膀软斜下去,“是奴婢想着太子思念郡主,自作主张…以解太子相思之苦…”

 无忧冷笑,“是吗?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。”

 峻珩脸一板,大丫头忙道:“刚才奴婢言不尽实…”

 “你可知,侮辱天女转世是什么罪?”将侍儿扮成她,供人凌玩乐,就相当于凌玩乐于她,这是对她的侮辱。

 “死…死罪。”大丫头在峻珩问那句话时,就知道他是拿她当替死鬼,便没存了生念,但这时听郡主问话,仍吓得哭了出来。

 “死罪?哪有这么便宜的事?得诛九族。”无忧一拂袖,坐回桌边,“即刻禀告我爹娘,将这丫头九族之人,无论‮女男‬老幼,一个不漏的收押起来。修书给诸国君,等案子下来,择曰执刑。”

 话落,就有人进来拖大丫头。

 峻衍虽然与无忧接触不多,但听说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。

 在看见无忧守着照她模样化妆的侍儿就知道不妙。

 他是皇家的人,自然知道皇家颜面的重要,再说常乐是天女转世,被诸国君敬奉的,岂能容人做为 奴玩乐。

 他过去做这事都极为小心,虽然夜夜令侍儿扮成常乐的模样,但都只限于幔里,下必须抹了妆去,除非无人知道的民家小院,才敢大肆胡来。

 今晚心里存着心事,到了常乐府后,就匆匆离去,也忘了待在这里不可以做这事。

 岂知这一疏忽,便被常乐抓了个现场,暗暗叫苦。

 指着拿丫头和小厮当替死鬼,打死在常乐面前,算是圆了她的脸面,把这事含混过去。

 不料,实在是低估了常乐的面子,听了这话,额头上冷汗涔涔,两膝不住的抖。

 大丫头替峻衍死,就是为了保家人,现在因为她一句话,连九族都诛了,哪里还肯当这个替死鬼,挣开来拖拽她出去的护院,趴在地上不住磕头,没两下,额头上就见了血。

 两个护院,一边一个抓住她的胳膊接着往外拖。

 “奴婢罪该万死,郡主饶了小的家人吧。”大丫头哭喊着,急得声音都变了,“奴婢也是被着这么做的…”

 上少年,也吓得滚下,拼命磕头。

 “你…你别相信她。”峻珩神色慌乱。

 无忧抬了抬手。

 护院放开手,大丫头爬了回来,一个劲磕头,道:“是太子着奴婢做的,如果奴婢不这么做,他就要杀我全家…”

 峻珩上前,一长袍,抬脚照丫头的太阳踢去,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,这一脚下去,丫头必死无疑。

 就在这时,嗖地一声,他只觉小腿上一痛,被一股突然来的力道扯拽着腿向身后带去,他踹出的力道,生生被带了偏去,身体失去平衡,向后坐倒。

 低头见一支乌金短箭紧贴着他的小腿钉在地板上,还没回过神,听见无忧冷声笑道:“想杀人灭口?”

 接着咽喉上被一物顶住,

 垂下眼睑,见无忧手中握玩着一把小弩,手抠着扳机,箭尖抵着他的喉咙,只要手一松,便能躲穿他的咽喉,刹时面如缟纸。

 “小心…”

 无忧笑了笑,那笑却让峻珩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。

 “你…你难道敢杀我?”

 无忧向他凑近,以只有他二人听得见的声音道:“你不过是一个假冒的天女夫君,又做出这等辱我之事,杀了你,全天下国君,只会拍手称快。”

 “你胡说。”峻珩如如缟,手指噤不住的发抖。

 无忧扫了眼他的手指,笑了,“你真以为我认不出我的夫君?你说如果天下知道你父皇弄死了我的夫君,又弄了你来冒名顶替,会如何对待你们父子?”

 峻珩扫了眼左右,庒低声音,“没证没据的,你怎么能青口白牙的胡说八道?”

 “我胡说吗?”无忧眸子微窄,嘴角浮上一丝讥笑,慢慢直起身,“要证据么?我会当着全天下君王,举证给你们看。”

 峻珩整个人垮了下去,再没了气焰,“你…你要怎么样?”

 他虽然浓包,却不蠢,既然她能分出他的真假,光是这一条,足以让北齐被踏为平地。

 可是这些年来,她一直不揭,却等着捉到他的错处,才来揭这陈年旧事,必是对他有所图。

 无忧淡淡的睨了他一眼,令护院将大丫头和侍儿带下去关押起来。

 又退去众人才向峻珩勾了勾手指。

 峻珩忙拨起乌金小短箭,爬了起来,凑到她面前。

 “我要鬼面。”

 “这…”峻珩面,见无忧面色一冷,忙道:“鬼面并不受令于我。”

 无忧冷哼一声,“谁不知道,太子的功绩是鬼面帮你打下的。”

 “实不相瞒,他不过是收人钱财,替人销灾的人。”到了这份上,峻珩也不敢骗无忧。

 无忧微微一怔,感情鬼面和自己还是同行。

 “那你给我引见他,我与他易。”

 “他只收唐赵二国的矿山为酬劳。”据峻珩所知,常乐在赵唐的地头上,没有矿山。

 “好大的口胃。”无忧汗颜,“那这次战略,你是否也要与他易?”

 “…”峻珩迟疑不答。

 “既然如此,太子自求多福。”无忧起身。

 “自然是要与他易的。”峻珩怕她离开,当真修书各国君,急忙开口,“ 但他架子极大,又傲慢无礼,并不将我看在眼里,我实在没办法将他引见给郡主。”

 “不引见也行,我自己见,不过他何时出场,你必须提前通知我。”

 “这…”

 “嗯?”

 “如果我照着郡主的话做了,那…”

 “如果你的表现让我満意,你和你的父皇同样可以高枕无忧。反之,我会要你们死得很难看。”

 峻珩看着无忧眼里与稚嫰的面象全然不相称的狠意,倒菗了口冷气,“一切遵照郡主的意思。”

 “这件事,我不想任何人知道,包括鬼面。” 无忧満意的点了点头,将玉如意搁到他手中,顺后拿回自己的短箭。

 起身,一掸裙摆上的褶皱,飘然离去。

 峻珩彻底软瘫在地上,张嘴了好几口大气,才算重新活了回来。

 订婚之时,已经觉得这常乐不简单,这次感觉她实在可怕,并不是他所能屈驾的。

 一声低笑从门外传来。

 峻珩如攥到救命稻草般,扑了过去,“神巫救我。”

 门外廊下,凤止依柱而立,面带浅笑,眼角媚态自成,“我早说过,不可如此,你偏说都是皇室中人,荒唐些,就算被她见着,也不能如何。”

 峻珩象霜打的茄子一般,诺诺得出不得声。

 凤止扇子柄,一敲他的肩膀,“她话已出口,别无他法,你只能照她的话做。”

 “如果鬼面知道…我怕死无葬身之地。”峻珩好不为难。

 “如果你不照她的话做,不用等鬼面动手,你就能被众君主切成块喂狗。”

 凤止说完,漫不经心的望了回天,眼底深处是浓得化不去的趣味,“今晚是个好夜。”

 峻珩张了张嘴,终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。

 无忧仿佛离子言的消息又近了几分,踏着石子小道,感觉身子都轻了三两。

 欢喜之下,哼着小调,随着夜风,轻快的旋舞。

 身体转过来,蓦然看见停在前面‮径花‬旁的轮椅。

 无忧保持着单脚着地的芭蕾舞姿,僵在了原地。

 轮椅上的少年侧对着她,微低着头,不知在思考什么。

 静得如深山幽竹,清萧的身影隐在花枝的阴影中,隐隐渗着寒气。

 他慢慢抬起头,转头向她望来,俊美的面庞被雪光泛起一层薄光,越加显得眉清目朗,却也更加的冰冷难近人情。

 无忧见他视线移向她举着的手,尴尬的清咳了声,将手脚放下,“这么晚了,还没休息?”

 他静看着她不言。

 无忧又咳了一声,看看左右,不见平儿在他身边,走上前,“怎么一个人在这儿?”

 “等你。”

 无忧微微一愕,她与他,从来都是她寻他,他从来不会主动搭理她,“有事吗?”

 “离开。”宁墨薄轻启。

 “为什么?”

 “你不该卷进来,离开‘常乐府’去寻个地方,好好生活。”

 “我已经卷进来了。”无忧笑了,不卷进来,更得不到子言的消息。

 “那个人…真这么重要?”他凝视着她的眼。

 “恩。”无忧轻点了点头,他是她活着的相念,她一直坚信他活在世上的某一处,才支撑着活下来。

 “你说过,会将他淡忘。”

 “我说过这句话?”无忧微怔了一下,子言在她心里是深蒂固,她如何会说出这种话,她想不出来。

 宁墨默了下去,心脏痛得要透不过气来,过了好一会儿才道:“忘了吧,去找一个,可以夜夜守候着你,可以为你暖手暖脚的男人,过平淡的生活。”

 无忧收去嘴角浅笑,伸手捂上他的脸,他被风久吹的脸,象冰一样冷。  M.eS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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