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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4 只身赴约
 074 只身赴约

 “是小丫头拾去了,郡主恰好看见,就给要了回来。”千千奇怪他问这些做什么,不过都是蒜皮的小事,告诉他也无防。

 “给你了。”开心手指一弹,胭脂盒打着转向千千飞去。

 千千慌得连忙接住,千恩万谢的去了。

 开心脸上嘻笑敛去,遥望天边,喃喃自语:“她到底是谁,有什么目的?”

 晃了晃头,实在想不出其中玄机。

 拆了信,是一手漂亮绢秀的小楷。

 慢慢将信折起,收入怀中。

 刚迈进院门,一把扫帚飞了过来。

 开心惯性的侧里弹开,也不看来人,一连跳着躲闪,一连嚷:“哪有这样的爹,也不管在哪儿,见面就打,我又有哪儿做的不对了?”

 阿福追了一圈,扫帚抡得呼呼做响,没能碰着他的衣角,累得气,扫帚撑地,停了下来:“叫你给你娘寻盒好些的胭脂,眼见再过几天就是你娘的生辰,波斯的船硬是不来,叫我愁了好些曰子。今天好不容易听说有波斯的船靠岸,你倒好,转手就把到手的胭脂,拿去讨好了人家小姑娘。”阿福越说越气,又抡起了扫帚:“你这个不孝子。”

 开心抱了头躲闪,叫屈道:“本来是想给爹拿去讨好娘的,结果到手才发现,是小姑娘用的颜色,爹带身上,没准被娘认定你在外面找了小,讨好不成,反而几扫帚给抡出来,所以才没敢给你。”

 “还敢说,过去你眼里尽是骰子,现在尽是小姑娘,就没装过你爹,你娘…真是,白养你这么大。”阿福举了扫帚又打。

 “哎哟,这简直是什么爹嘛。”开心被着跳上院中石桌。

 阿福看准位置,正要一扫帚扣下,见眼前飞来一物,又听开道:“接着啊,摔了可没第二盒了。”

 忙一把抓在手中,摊开手中,却是一个精致小盒,比刚才看见开心给那小丫头的又不知精美多少,忙丢了手中扫帚,打开一看,果然是一盒红,香噴噴的胭脂,顿时眼笑意,瞥向蹲在石桌上,随时准备逃跑的开心:“波斯的?”

 “啊。”开心撇着嘴角,就着石桌坐下,一脸的无奈:“赊的账,你自个给钱啊。”

 阿福抬了手,作势要打:“你这小子。”

 开心忙重新跳蹲在桌上,往旁边一缩:“我给,我给,行了吧,真要命。”

 “那刚才那盒?”阿福口里虽凶,裂着的嘴角怎么也合不上:“真漂亮,早点拿出来不好,非要气气你爹。”

 “买一送一,那盒是次品,说最多两盏茶功夫,就掉得活脫脫一只花斑鹿,难道爹想亲一只花斑鹿啊?”

 “谁说要亲…亲…亲了?”阿福那张瘦小的脸顿时象灌了血,脸烫了一阵回过味来,举手又要打:“你这臭小子,说你娘是花斑鹿。”

 开心抬手护着头:“不是没给你吗。”

 “次品,你还拿去哄小姑娘?”阿福这才笑嘻嘻的收了手,又看手中胭脂盒,幻想着子擦上这胭脂该有多漂亮。

 “又不是我老婆,我理她成不成花斑鹿呢,反正那张嘴,又不是我去亲。再说她又不是花钱买的,用不上,丢了也不亏。”开心站起来伸了个懒,从石桌上跃了下来,懒懒洋洋的瞅着他爹:“爹今天进府,专程来拿胭脂的?”

 “算是吧。”

 “是王妃叫你来的吧?” 开心拉下嘴角直接揭了他的谎言。

 “来拿胭脂,顺便见王妃,不行啊?臭小子,就你话多。” 阿福心満意足的将胭脂小心的收进怀里。

 “爹,你都这把年纪了,又收手这么多年,别再出来淌这浑水了。”

 “你以为爹想啊?不是那银狐搅得人心惶惶,王妃也不会找我…你”阿福轻叹一声,也有些无奈。

 “那银狐不为恶,你理他做什么啊?”开心眸微黯,神情仍是一派吊儿郎当。

 “他错就错在即不为恶,又不被皇家所用。那些官家贪来银子,不时的被他挪去分给百姓,银狐还不被那些人恨死?”

 “救济百姓还有错了?”开心扁着嘴,歪歪斜斜的没个站相。

 “他把银子挪去,给皇家就成,给百姓就不成,拉拢民心,这是皇家大忌…你就不能站好?”阿福一脚踹在他小腿上:“我回去了,你都这么大了,有空就回去跟我好好学点本事,别天天游手好闲的,到处惹事生非。”

 “疼死我了。”开心抱着小腿蹲了下去,一脸的无赖相:“学来给皇家办事啊?爹给皇家办了几十年的事,还没办够啊?光想着就没劲,我不学。”

 “你这小子,我平曰全白教你了。”阿福瞪了他一阵,最终一摔手,带着气冲出了院子。

 开心脸上的那副子的无赖相渐渐消逝,眼里闪过一抹望不到头的凝痛,牙关咬紧,心中默念:“爹,虽然你常教我,不小忍则大谋,但为了活下去,依附仇人,这样的忍,我做不到…真的做不到…对不起。”

 无忧刚回来“暮言轩”,丫头就递上一封信。

 信手拆开,纸上画着一枝云凤纹包玉金簮,簮子柄上刻着“兴宁”二字,这簮子有些眼,蹙着眉想了一阵,赫然想起了这簮子的出处,才看向下面文字,写着:

 常乐在我手中,以此簮为证,如果不想死的话,亥时三刻到文庙西厢院一聚。

 无忧吃了一惊,再看那簮子,实在不解,兴宁屋里有许多簮子,怎么偏戴着这么支老得快掉牙的簮子。

 将递信的丫头唤了回来:“这信是谁送来的?”

 “不认得,是门房叫我去大门口拿的,叫我一定要亲手到郡主手里。”

 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
 “就将将,不过这时怕是已经走远了。”

 “文庙在哪儿?”

 “从南门出去,第三个路口拐右手方,直去便是。”

 “这儿到文庙多远的路程?”

 丫头想了想:“前年我陪我娘去文庙捐香油,搭的陆管事的车,差不多大半个时辰。不过自从文庙的尼姑偷卖香油,挪用香客捐的银子,购置私宅被发现以后,大伙都不再去文庙了。听说那儿现在就靠着留宿过往路人,挣些住宿费,落寞的已经不成样子。”

 无忧冷笑,那些寺庙的僧人,尼姑就指着香客挣钱过曰,只不过做的好的,不被人发现,被人发现的,就做不下去,哪能真的将那些钱烧给菩萨。

 看看天色,离亥时三刻已是不远,不再理会小丫头,奔着马房,牵了匹马,径直出了南京门。

 不凡刚攀上马车,正要去婉城处理王爷待下为的军务。

 见看守南门的门房行匆匆的奔来,见他还没离开,长松了口气:“纥公子,有人给郡主递了封信,没过一会儿,便见郡主骑着马匆匆从南门出去了。奴才见郡主脸色不太好,寻思着怕是有事,所以赶紧着来跟您说声。”

 “可知她是去哪里?”本凡目光微敛。

 “奴才不知。”

 “谁递的信?”

 “不曾见过,递了就匆匆走了。”

 “是谁接的?”

 “郡主院子里大丫头。”

 “你先回去看着,看郡主回来没有。”

 门房忙跑着走了。

 自从无忧见过峻珩后,不凡便隐隐感觉不安,心里始终团了团阴影,这次急着去婉城,也是想寻峻珩问个明白,乍然听说无忧独自匆匆离府,心口便陡然一颤。

 下车扯过一匹马,翻身上马,朝着“暮言轩”而去。

 到了门口翻身下马,急唤了那个丫头出来。

 丫头见无忧才走不久,不凡便来问话,有些慌神,将无忧问过的话,一股脑的说了。

 不凡不等她说完,只带了洪凌也匆匆出了南门。

 无忧一迈进文庙西厢,便感到四周埋伏着不下七八人,暗自冷笑,她敢只身前来,并非无脑冲动。

 如果兴宁真的在对方手中,大可将兴宁直接送回“常乐府”,那她也就原形毕

 他们约她前来,要么就是兴宁根本不在他们手上,要么就是另有所图。

 不管是哪一样,就算做出最坏的打算,就是要么杀她,要么绑架她。

 文庙在“常乐府”管辖附近,为了保证兴宁的‮全安‬,这附近的护卫并不疏漏。

 那么想大队人马前来,又不被发现,根本就不可能。

 但如果单凭十来号人,以她的身手,打不过,逃是没问题的。

 做为医者兼杀手,她深有所悟,最容易要对方命的,绝不是群殴,而是暗杀,一招致命。

 既然潜伏着这么些人,最可怕的设想已经可以排除,那她更加不必担心。

 装做没发觉院中的危险,站在院子中间,对着厢房叫道:“你们约我来,我来了,出来吧。”

 厢房门自里而开,出来一个官家丫头打扮的女子,倒让无忧有些意外。

 “里面请。”

 无忧不经意的扫视了眼四周,大大方方的步上台阶。

 丫头等她进了屋,退出门外,顺手带上房门。  M.es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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