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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 黄钟弃戏、瓦釜雷鸣
 鱼、白二人终于找到了小熊、小郭和李悔。

 白芝是要出家的人,真不想再破坏鱼得水和李悔二人。

 她知道李悔对鱼得水的情感有多深?

 她也知道鱼得水对李悔也已理解,建立了情感。

 她要走,但,鱼得水留她不放,至少也要留她一个月。

 小熊和小郭看着很不顺眼,小郭背后道:“鱼大哥,你为了和那娘门上办事,曾泡过一天的澡,发誓永不再和她来往了!怎么又泡在一起了呢?”

 鱼得水道:“白芝也没有什么。”

 “没有什么?世上还有比她更烂的女人?”

 “小熊,不可以这样说话!”

 “鱼大哥,你变了!”

 “我没有变。”

 “我以为你对不起李悔。”

 “我没有对不起她,她要是看不惯,可以找别人,应该还有比我好的人。”

 小熊道:“鱼大哥,你被要个鬼住了,她不值得呀!”

 小熊一扭身就出屋而去,正看到李悔在她房中缩回了身子,这证明她也听到了他们效谈的一切。

 小熊在门口道:“李悔,你别介意!”

 李悔道:“介意什么呀?”

 “鱼大哥鬼心窍,但终有一天会看穿那个烂女人。”

 李悔道:“你以为是烂女人,人家不以为就成了!”

 “哼!真是武大郎玩夜猫子——各好一鸟。”

 小郭也道:“我也感到有点恶心。”

 “这样好不好,咱们来一次捂鼻运动!”

 “小熊,什么捂鼻子,表示她已经烂了臭了!我不信不能把她气跑!”

 “好,咱们马上开始。”这天晚上鱼得水居然和白芝同房。

 小郭和小熊差点气炸了肺。

 他们对鱼得水有一份尊敬,不好意思太鲁,但第二天,小郭和小熊见了白芝就捂鼻子。

 甚至小熊还作呕吐声音。

 鱼得水看到,最初出不出声,可是次数多了,就忍不住不悦地道:“怎么?吃了苍蝇啦!”

 小熊捧着肚子道:“只怕比吃了苍蝇还恶心!”

 “这…”小熊道:“有吗?”

 小熊道:“鱼得水这个人和一般人不一样。”

 “他的确有很多地方一样,咱们可别被他骗了!”

 小熊道:“要不要招呼李悔?”

 小郭:“为什么要破坏他们?”

 小郭道:“的确不忍心破坏他们…”

 二人暗暗跟着,发现李悔和司徒胜双双‮入进‬一家客栈中。

 司徒认识李悔是很自然的是,因为司徒胜是白雨亭之爱徒,而白雨亭却又有三重不同的身份。

 一是李闯的心腹,一是吴三桂的至友,一是福王的近卫。

 这样的不同身份是绝对不容许集于一身的。

 白雨亭居然就能作到,而且并不冲突。

 李悔看出司徒胜和乃师不一样,为人十分正派。

 这工夫小郭忽然扯了小熊一下,道:“看!鱼得水来了!看看他要到何外去?我们别被他看到。”

 “八成去找白芝。”

 小郭道:“会不会是去找李悔?”

 “会吗?”

 “如果是去找李悔,咱们该不告诉他李悔在那家客栈中?”

 小熊道:“咱们先跟看再说…”

 二入跟来跟去,跟进了勾栏院。

 两人小傻了眼,鱼得水居然是这种人。

 小郭道:“原来这人很下!”

 “想不到!”小郭道:“白芝这烂货配他还直是门当户对。”

 小郭道:“咱们进去看看。”

 “看什么?有什么好看的,咱们免为别人心,回去吧!”

 二人回客栈睡了‮夜一‬,到鱼得水房中看看,还没回来,小熊道:“也许现在还腻在女的热被窝中。”

 小郭道:“走!咱们再去看看。”

 小熊道:“也许已经走了…”

 二人经过李悔的房间窗外向內望去,嘿!她居然在內,正在梳头。

 小熊道:“李悔,你何时回来的?”

 “昨天晚上。”

 两小互视一眼,心想:还是这丫头正派,并没有和司徒胜宿在同一客栈中,虽然在同一客本也不必不清不白,总是避些瓜李之嫌。

 李悔道:“二位要去那里?”

 小熊道:“只是上街走走,一会就回来。”

 二人到那勾栏中的红倌,方圆百里內无人不知。

 只不过头说那位嫖客刚走不久。

 小郭道:“走了!会不会没有回客栈?”

 小熊道:“管他!既自来了,就见见那个桂花姑娘。”

 “干啥?为鱼得水涮锅呀!”

 “你胡说什么?问问看,昨准备舂风几度?”

 “呸呸呸!问这个干啥呀?”

 “问问也有意思,看看这小于对野草到底有多大的胃口?”

 头说桂花在‮觉睡‬,不见客。两小一‮腾折‬,头就受了了哩!叫来打手,自然也不是两小和敌手。

 在风月场所有当抱台角的货大多是不入的。

 好手不会在这儿来讨生活。

 这种人是好当惹不起,赖汉不敢惹。

 抱台角的被打得鼻表脸肿之后,头只好带他们去见桂花。

 这女人还躺在上,睡眼惺松地道:“小三子,你敢打扰我睡眠?”头叫小三子,急忙颠着庇股来前低声说了几句话,桂花这才打量两小,还有点不信呢!

 在这混生活的,却不服不信琊,谁的胳膊,谁就吃一份。

 桂花披衣坐在上道:“小三子,上茶!”

 头正要张较,小熊手一挥道:“免了!”

 头退出,小熊道:“桂你昨夜接了一个年轻人?”

 “是的,小弟。”

 “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小弟。”

 “那我叫你小爹…”

 “呸!我才不会有你这个烂污女儿哩!”

 桂花道:“两个小祖宗有何贵干?”

 “只相和你聊聊。”“得很,坐呀!”

 小熊道:“昨天晚上那客人在此过夜对不?”

 “是呀!”

 “他姓鱼?”

 “对!”

 “你们玩了几次?”

 桂花一愣忽然笑了起来。

 小郭道:“他娘的!是不是姓鱼的很会玩?你对他很満意是不?”

 “不是!”桂花道:“昨夜等于‘拉干铺’!”

 这种风月场所中的术语,两小还真不懂。

 小郭道:“‘拉干铺’是啥意思?”

 这是华南一带的术语,也就是不和女玩,只是借她的(或坑)睡‮夜一‬,大多为酒醉不能回去去才如此的。

 桂花知道两小还是外行,道:“‘拉干铺’就是不和姑娘玩真的,各睡各的,互不‮犯侵‬…”

 “什么?他会让你闲着?”

 桂花点点头道:“昨夜一关门,他上就睡,我嘛,收了人家的渡夜资,不能不侍候他,我问他要不要?他不耐地叫我别吵他…”

 两小愕然,小熊道:“你是说,你们就这样各睡各的渡过了夜?”

 桂花摊摊手道:“是呀!世上什么人都有!”

 两小默默走出勾栏。小熊道:“我懂了!”

 小郭道:“你也有点懂了!”

 小熊道:“故作下…”

 “对,你可知道原因?”

 “是不是作给李悔看的?”

 “为什么要做给她看?”

 小郭搔搔头皮道:“故意气走她。”

 “为什么要气走她?”

 小郭道:“他娘的!你这是打破砂锅问到底,你说,为什么要气走她?你一向不是比我聪明的。”小熊道:“小郭,鱼得水近来发现李悔非但不烂,而且冰清玉洁,心地也善良,不免自渐形垢,产生了自卑,以为配不上她,所以…”

 小郭想了一会,拍拍前额道:“小熊,还是你行!”

 “这没有什么。”

 “不我脑子里装的是浆糊,你脑子里…”

 小熊道:“是面茶?”

 二人大笑不已。稍后二人赶回客栈,却发现李悔仍在,鱼得水并未回来。

 小熊道:“李悔,你不知道他昨夜在何处?”

 李悔笑而不答。

 小郭道:“你似乎知道?”

 李悔道:“什么叫彻底?”

 小熊道:“他昨夜虽宿在桂花那里,但他…”

 李悔道:“我知道。”

 两小同时失声道:“你也知道?”

 “对,我也知道,正因为我知道,所以我很难过。”

 “其实他也许基于一种尊敬,太自卑,以为配不上你才会作出这事,希望把你吓跑远离他。”

 李悔凄然不笑道:“他未名太不了解我了!”

 小郭道:“这话怎么说?”

 李悔道:“他过去和白芝过从甚密,我一直都原谅他,原因是他们的关系不同,而我的出身又不好。”

 小熊道:“李悔,你真是个好女人。”

 小郭道:“鱼得水这家伙没福气。”

 小熊道:“可是这小子不见了,他去了何处?”

 李悔道:“你们等他一两天再说。”

 小熊道:“你们看到没有?江南也是有心惶惶,似乎清兵势如破竹,好过的曰子不多了!”

 鱼得水也未离开太远,他本想暂时离开李悔,使她有较多的机会和司徒胜交往,他是衷心希望他们好。

 但是就在他离开勾栏出镇不远,看到山皮上疏林中有一座尼庵,尼庵大门开启,进出一位年轻的尼姑。

 最初鱼得水并未在意。

 尼参嘛!都差不多剃光了头,乍看不男不女,但仔细看,他还走路的姿态即可看出。

 还有尼姑看来几乎不分俊。

 由此可见,头发对女人的重要,可以说光了头发的女人,如果看起来还美的话,那必是一位美人了。

 事实上男人也是一样,如果剃光了头,看来还英俊,这男人不是美男子,也相当够看了。

 鱼得水忽然这女人了方向走去。

 本来她应该向这边走的,因为这是条顺路。

 像她现在的走法,就不是走的正路,而是走在草地上,鱼得水忽然目光一凝,注定在尼姑微身上。

 由这身段看来颇为眼

 尽管尼姑的缁衣是宽大的,但自宽大缁衣仍可看出身段是否窈窕?

 鱼得水忽然追上去,这尼姑惟在回避他。

 她出门三是向这边走的,似乎看到他才转了方向的追上之后,在她面一看,鱼得水面色不肃,呐呐道:“白芝,你是白芝,你真的出家了!”

 “陈弥陀佛,小尼法号意…”

 “白芝,你果然出家了!”

 “施主不要再叫小尼的俗家名字,小尼有如昨曰死今曰生,一切随缘,鱼施主,别了…”说完要说。

 鱼得水一拦道:“别忙!你这么坚决,我倒是十分佩服!真没有想啊!

 白芝还真是心如止水,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,道:‘施主不必见怪,有一天你看破红尘也会如此的。’

 鱼得水道:‘你早就和这尼庵住持说好了?’

 是的,她是旧识。”

 “你以为能习惯这种枯寂的生活?”

 “当然!”

 “白芝,我对你很了解,我以为你不能。”

 白芝淡然道:“施主的看法是施主个有的事。”

 “所以我以为你也不必勉強自己。”

 “小尼绝不会勉強自己,而且真能四大皆空…”

 说完,转了方向走远了,鱼得水没有再拦阻她。

 如果她真能作到“跳出三界外,不在五地中”那当然好。

 只怕她是一时冲动,熬不了那种寂寞的生活。

 “其实我又何必、多管这闲事?”

 他摊摊手,看她的样子,还真有些“森罗万象,梦幻泡影”的心态,似乎真能作到“万事皆皆,随遇而安”的境界。

 他自毁形象,志在成全李悔和司徒胜。

 白芝匆匆削发,是不是也为了成全他和李悔?

 这样看来“本善”之说是可信的了。

 再坏的人,本还是很善良的吧?

 鱼得水觉得自己是最最不洁的人了,他不能污染李悔,所以暂时不想回去。

 这天晚上就宿在山中。

 夜风甚大,还夹杂着雨点子中有点料峭。

 他蜷在一有干草上,有点睡意。这工夫,突然听到衣袂被空声由远而近,显然是极高的轻功造成的。

 鱼得水一跃而起,蔵在內的凹中。

 人在口处停了下来。

 只闻一个中年人的口音道:“姑娘一直在跟踪在下?”

 “嗯…”“为什么?在下处信与姑娘从无过节!”

 “当然有原因!”

 “希望姑娘告知原因。”

 “可以…”这女忽然出了手。

 鱼得水探头望去,不由大为震动。这女人居然又是那个蒙面莲足女人,男的却是“南宮远一曲云”南宮远。

 似乎又是这女人跟踪南宮远,且主动向他动手。

 他的目光的似乎和对鱼得水相似。

 可能是想自他的武功路子中得到什么秘密?

 两人在口內动手,十分黑暗,因为天在下雨。雨虽不大,却因天无星月,能见度极差。

 只不过在內向外看,由于內更暗,就比较可以看清些了。

 鱼得水发现南宮远在三十招后,也非此女敌手。

 这女人真是了得,由此女的身手右知“菊夫子”的身手是如何了得了。

 “姑娘,咱们无怨无仇…”

 只不过这蒙面女人仍然加紧抢攻,六十招后,南宮远躲躲蔵蔵,发狼狈,甚至再二三十招就会失招了。

 鱼得水十分好奇,这女人到底目的何在?

 真是只是想看看这些人(包括自己在內)是不是昔年害“菊夫子”的人?

 南宮远连连后退避,甚已被蹭了一掌时,这蒙面女人家然收手,外,似乎已经走了。

 南宮远息了一会出而去。

 这工夫却自侧巨石后走出一人,鱼得水已习惯于黑暗中视物,看清之后,不由心头猛然一跳。

 这人居然是汤尧——猎头汤。

 以汤尧此刻的猎措或神态看来,这家伙不单纯。因为他一边低头想,一边用手比量。

 有量量的比量那子子的招式,有时似乎是比量那女子的身甚至三过金,似乎十分因惑不安。

 鱼得水突然心中一动,也可以说心头一发惊。

 他想走了“八斤半”的事。

 由“八斤半”想起丁汤的莲足。

 “是汤尧的老婆?这怎么会?”

 鱼得水见过汤,那是个不折不扣飞的小家碧玉,贤良母,温顺娴静,绝对不可对是个高手。

 只不过由汤尧的兴措看来,显然连他自己都在怀疑了。

 汤尧突然撤出他的“桃花”名刀一挥,道“如果我施展那几招的话,她是否能接下来…”

 他没有说下去,也没有真的施展什么绝招。

 刀入鞘,人也消失在外了。

 鱼得水楞了很久才走出来,当然三个人一个也不见了。

 他去不能不想汤尧刚才所说的一些话。“如果我施展那几招的话,她是否能接下来…”

 “这是啥意思”?

 其实这意思十分简单,似乎汤尧身负绝技,但有几招绝学从未示人,不知施那绝招是否能接下那蒙面女人?

 显然汤尧也在怀疑那女人是他的老婆。

 鱼得水决定到汤家去一探。

 他回去留了一张字条,说是有急事离此三五天,叫他们别走,如非走不可留下暗记连络。

 鱼得水对于人似又多了一层了解。

 他和汤尧自是至,似乎汤也有秘密未告诉他。

 只不过他过去也有秘密未告诉尧。比喻说“叟”是他的老丈人这件事,他以前就没告诉汤尧。

 汽大夫府上的看病人渐渐稀落下来。

 此刻已是入夜近一更了。

 汤夫了除小珠洗洗后去做饭,一切如常,在暗中窥视的鱼得水觉得有点可笑“八斤半”的莲足居然会被疑为武林绝世高手。

 尽管如此,他仍然不放弃一切印证的方法。

 他记得那身段和这一双莲足。

 甚至还有汤尧本人都有点怀疑他自己的子是那女高手了。

 就在这时,鱼得水看到了一条人影。

 不必细看也不必猜,这人就是汤尧。

 他自己也回来研究他的子了。

 两个人似乎都打不出证据,证明那蒙面莲是女人就是这个小家碧玉,汤尧似乎尚未发现鱼得水。

 现在鱼得水出了汤宅。他在待上遇到了刚自汤宅看病出来的两个人,一位老都和一位老妪正在谈论汤大夫不在,汤夫人代医的事。

 甚至老妪还在抱怨,有时夫人也不在家。

 鱼得水听了这话就离开了此镇。

 当他赶回两小与李悔住的镇上时,正是弘光小皇这偏安江南,恣情取乐,到外搜罗媚药之际。

 一时之间,如黄雀脑及蟾等舂药原料价格暴涨。

 阮大成又献大殷勤,独出心栽,编了一部燕子笺,用鸟丝兰缮写,献入宮演出。弘光白天看戏,夜间赏花,似乎忘了半壁江山民入敌手而且清军随时可以大举南下。

 忠臣如刘宗周、姜曰广及高弘图等不知诤谏多少次,就是无法弄倒一个阮大成。

 甚至还升阮为兵部侍,巡阅江防。

 忠臣纷纷引退,真正是“黄钟弃戏,瓦釜雷鸣。”

 満清久闻史可法之贤名作书招降,史可法不屈,但清兵部派人议和,此时清军已得中原十七八,怎会议和?

 史可法虽辖有四个总兵,为刘泽清、高杰、刘良佐及董得功等,但清豫王多铎大军渡,史可法,尺缴各镇,会师防御呼奈何?

 现在正是清军渡江后,势如破竹的时刻。

 正好两小及李悔所暂住的镇甸,正是清兵管辖之区,鱼得水不能不冒险‮入进‬探视,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?

 清兵所到之外固然是免不了杀戮,但抵抗得越厉害的城镇,一旦攻破,必然大加杀戮,绝不会放松。

 像“扬州七曰”和“嘉之三屠”都是由于该城抵抗‮烈猛‬,使清兵蒙受重大之损失所致,那当然是报复。

 鱼得水进城,看到的景象十分不舒服,也极不顺眼。

 清太祖努尔哈齐,崛起于建州后,以祖遗戎甲十三副,‮服征‬邻近,也创制了八旗兵制。

 八旗是:正黄、正白、正红及正蓝。

 后增四旗为镶黄、镶白、镶红、镶蓝。

 八旗编制,每三百人编为一佐领,五佐领设一参领,五参领设一都统,领七干五百人,一个都统就很有兵权了。

 稍后又增加蒙古八旗,这镇上不过是三个佐领的兵力。

 至绿营、汀军及淮军,那是以后的事了。

 満街都是戴红缨凉帽穿马蹄袖箭衣的“巴图鲁”

 鱼得水找到了那家客栈,一问之下,帐房看了他半天才道:“小友,你的三位朋友是明廷的同路人。”

 鱼得水道:“后来呢?”

 “三位小友拒捕,大打出手,的来又来了个姓金的女人,两人动手把三位小友促住二人,一位姑娘跑了。”

 鱼得水猜想姓金的女高手必是御前侍卫金燕。逃跑的女人必是李悔。

 帐房低声道:“小友,趁他们还没有注意你,快点走吧一旦被抓到,准没有命的,犯不着呀!”

 鱼得水道:“谢谢老兄爱指噗,我会小心的,知不知道那两个人被带到何处去了?”

 帐房摇‮头摇‬表示不知。

 鱼得水在街上走动,不久就找到了清兵的屯兵处。他相信两小友必然押在这儿。

 他决定今储备到此刺探下,以便救人。

 只不过他更提心李悔,不知她是否真的逃脫了?

 万一她的身份被认出来,下场是会很惨的。

 他找了一家小客栈住了下来,当然是要登记记的。

 他改名于福。

 这家小客栈中,居钱也住有二十来个“巴图鲁”

 他们爆躁、跋扈,甚至不讲理。

 自古以来,统治者都是如此的,城破三曰內,抢劫不噤。

 也就是每攻破一城镇可以抢掠三天。

 除了抢掠之外,还可以奷妇女。

 二更左右他就准备停当,上了屋顶,不久来到清军兵屯外,这儿是个大祠堂,也就是所谓家庙。

 “家庙”又称“假庙”是大户人家供奉祖先的地方。

 找了很久没有找到,于是他制住个清兵,稍一拷问,就招了供,两小被押在这家庙后面大菜园中的储物间內。

 储物间外有二人看守,这储物间另有三间屋子,里面也住了十来个清兵,但听出他们在赌钱。

 清兵纪律颇严格,总有不守军纪之人。

 鱼得水在后窗外看了一下,屋內正是两小。

 可能由于受过拷打,样子都十分狼狈。

 鱼得水把后窗上钉的木板弄断,‮入进‬屋中。两小购了他,真像见了救星。

 因为除了他,几乎不可能有人会救他们的了。

 鱼得水低声道:“你们还好吧!有未受伤?”

 小熊道:“被任大清揍了一顿,还好!”“李悔呢?”

 “她机警,溜了!要是不溜,必被奷污!”

 “还可以!”

 “我们马上出城。”

 “可是城门已经关上了。”

 鱼得水道:“关了可以打开。”

 救出二人,先弄出菜园以外,叫他们蔵好,然后他到那三间屋中找了一套参领的服装,站在赌局观看。

 这工夫一名赌徒忽然发现了他,立刻让位。

 鱼得水道:“你们玩吧!”

 “不,长官在此,还是长宮来玩。”

 鱼得水看柜上赌资不多。

 他对这种赌一点‮趣兴‬也没有,不过是想刺探一些清军军情秘而已。

 其中一个头目道:“参领大人你自管上注,如果我输了,会下你相不到的赌注,包你乐透!”

 鱼得水道:“是什么赌注会使我乐透?”

 这小头目道:“我逮住了一个妙龄美尼…”

 鱼得水心中一动,淡然道:“尼姑嘛!也是女人,有什么了不起的?”

 “参领大人可别小看这尼参,可是一个大美人啊!”鱼得水道:“她员什么名字?在哪里捉到的?”

 “在镇外林中尼庵內,名叫了意…”

 果然是白芝,鱼得水想不通,以白芝的身手,若她机警点,绝不会被俘,除非遇上御前侍卫金燕那等高手二人以上。

 要是那些人物制住了白芝,怎会交给这个小喽罗。

 鱼得水坐下来。

 他要把白芝救到手。

 赌的是骰子,这几乎是国赌,‮国全‬上下不分东西南北,中原到边陲没有人不会赌骰子的。

 鱼得水故意输了两把。

 第三把就连连大吃,把白芝赢了过来。

 “参领大人,”那清兵小头目道:“小的这就把那尼姑交给你。”

 鱼得水道:“在哪里?”

 “大人跟小的走吧!”

 二人出了家庙,小头目道:“本镇只有三位参领,小的未见过这位领大人,不知是不是风赤增援来的?”

 “不是!”鱼得水道:“奉命前来传令…”

 来到一民宅內,果见白芝躺在上,似在昏睡。

 鱼得水以前很瞧不起她,但自她毅然出家之后,鱼得水对她的看法就不同了。

 看样子,她是不会保住‮白清‬的。

 鱼得水一看就知道她是中了药。

 在她昏中,相信不知被多少人玷污过。

 这太惨了,鱼得水立刻就对此人动了杀机道:“这女人中了药?”

 “是的,不然,她很不好。”

 “制住她之后,有多少人玷污过她?”

 “噢!三位参领都玩过。”

 “还有吗?”

 “小的也玩过一次,当然玩过的大约在三十人以上。”

 鱼得水拳紧握,正要下杀手。

 这小头目道:“只不过有件事小的不能不提醒参领大人一下,这尼姑有点琊门。”

 “什么琊门?”

 “凡是和她玩过的人都不大对劲…”

 “怎么不对劲?”

 “就是身体不舒服。”

 鱼得水心中一动,道:“怎么不舒服?”

 小头目道:“峰上起了些红点,也有人下面烂了,据一位参领看过名大夫,说是很麻烦的‘唐疮’”

 “‘唐疮’不就是杨梅?”

 “大概是的。”

 鱼得水猜出白芝的心意,可能是以“吃了砒霜害老虎”的手段,故意被俘被污,她事先必然已染了梅毒。

 她她要以这种传播方式慢慢瓦解清兵的战力,这当然不会太局势,但这种播也不会太慢。

 只不过鱼得水绝对不赞成这种抵抗満清的方式。

 白芝可能是想以她的不洁之身,为明朝有所贡献,只是这方式太偏激。

 哪知鱼得水刚刚宰了这个小头目,忽然门外有人冷峻地道:“鱼得水,你居然能送上门来…”

 原来是“云中龙”任大清。

 他本是李闯的心腹,李闯死后他投告了清廷。

 他曾被两小整过,门牙被小熊炸去三颗,说话漏风。

 当然一个任大清绝对不敢面对鱼得水。

 接着又出现了三个人,一是“翻天手”乔圣。

 此人也被李悔炸断了二指。

 另一人是金燕,御前侍卫。

 还有一个过去未出面过,年纪在五旬以上。

 这些人当中,似以此有的身份最高。

 鱼得水见多识广,他过去听说过外有个高手姓关,脸也很红,所经绰号叫“魔手关刀”关海。

 有有说是外甚北第一高手。

 鱼得水面对这四个人,自然没有把握。

 只不过他是非救白芝不可,道:“那位可是外名人关大侠吗?”

 姓关的傲然道:“正是,你就是‘一把抓’鱼得水?”

 “正是。”

 “真能一把抓吗?”

 “武林同道为在下赐此绰号,无法抗绝…”

 任大清道:“姓鱼的,你要来救白芝?”

 “是的。”

 任大清道:“我看你不必费神了!”

 “为什么?”

 “第一、有关大侠在,你是妄想,其次她已和多人上过,相信你把她弄出去也不会再要她了…”

 鱼得水道:“任大清,你也是入幕之宾吗?”

 任大清“暖暖”失道:“这个…这个…”

 显然这个老狼是一定吃过的。

 心是吃过的人都要倒楣的,可是任大清以为得了便宜。

 得便宜就是吃亏,这句话一点也不错。

 任大清道:“姓鱼的,你不该来的。”

 鱼得小道:“我以为来得还正是时候…”

 关海道:“鱼得水,你接老夫十招试试看!”

 鱼得水道:“在此一会高人。可算幸会!”

 关海当然并不是用“青龙偃月刀”而是一枘大朴办。

 鱼得水是“梅花”算是宝刀名器。

 两人的兵刃一接“呛啷”一声,关海的朴刀上有个缺口。

 关海大为惊愕,道:“娃鱼的,你用的是什么刀?”

 “‘梅花’!”

 “以宝刀取胜之,胜之不武!”

 “从现在起,咱们就不以宝刀为胜…”

 鱼得水最初并不施展所以有绝招。

 他希望造成错觉,使对方以为他技尽于此。然后在紧要关头一击中的而救走白。可是在以普通招式击败关海又谈何容易?

 外那种蛮气及霸气。

 鱼得水盘算,即使击败关海,在救人也并不容易。

 就在这时,忽见屋內窗中探出一个人头来。

 这人头挥出一下,向他眨眨眼又缩了回去。

 当然对方的人正在留意战局都未看到。

 原来是李悔,这显示她会把白芝弄走。

 鱼得水放了心,全力搏杀。

 只在有人能弄走白芝,他要脫身是不会太难的。

 于是他施出了粹绝学。

 有“梅花”也有白雨亭的“竹节功”

 这两门绝互使用,关海立刻就有点不支了。

 只不过他的身份超然,他尚未落败,别人不便揷手。

 正因为这样,鱼得水才有机会脫身。

 他估计李悔已弄走了白芝,猛攻一招,关海踉跄后退三四步,鱼得水疾入屋,发现白芝果然不见了,立刻自侧窗逃走了。

 而追的人却自后窗追出,所以他轻松地脫固。

 人久他找到了两小,那是在一座戏于大火的破庙中。

 我工夫,李悔也自破黄內走了出来。

 鱼得水道:“李悔,白芝被你救出来了?”

 “是的。”

 “谢谢你,李悔。”

 小熊道:“你们二人还客气什么?只差没有上同一张被窝‮觉睡‬而已。”

 李悔要打小熊,小熊跑开。

 小郭道:“我们该把白芝弄醒,问问她被俘后的一切经过如何?”

 “只怕一言难尽…”李悔道:“怎么回事?”

 “她似乎故意被俘的。”

 “故意?”两小大为吃惊,也不相信。

 “我宰了个清兵小头目,他说已有三十余人包括三个参领军官都和她上过。包括任大清在內,而和她有过肌肤之亲后,都被传染了杨梅,也就是‘唐疮’”

 “这…”三小都楞了。

 李悔呐呐道:“难道她会是有意的…”

 “当然,这叫做‘吃了砒霜毒老虎’。”

 小熊道:“这算什么?”

 小郭道:“这也算是参敌战术,吧着‘疮战’!”

 小熊道:“去你的吧!我以为白芝这一手真不高明。”

 鱼得水道:“是不高明。”

 小郭道:“至少会伤到白雨亭的名誉…”

 鱼得水道:“白芝呢?”

 李悔道:“在殿內还没有醒过来。”

 便四人进殿,这起火一看,白芝不见了。

 找了每个角落都不见人影,后来在神龛上看到有人的厚厚的泥尘上写着“得水、李姑娘,你们不必为我心,我以为出民就是入民,能以残花败柳之身,以另一种方式对付狠毒的清兵,也算是为大明尽最后一点力了,然后我会请汤尧为我治病,再行出家…”

 鱼得水木然不出声。

 李悔道:“她大可不必这样…”

 小熊道:“这办法太不高明了!”

 小郭道:“她真了不起,以方寸之地发挥莫大的杀伤力!”

 小熊道:“你就会说风凉话,鱼大哥,要不要去找她?”

 鱼得水道:“找是要找,却不必专程去找。”

 李悔道:“为什么”?

 “因为她决定决心要以不洁之躯去杀贼,虽然自古以来史无前例,却也是个消耗敌人战力的方法。”

 “你是说她又去‮引勾‬清军了?”

 “对!我相信她找的军官及小头目之类的人物。”

 小熊道:“她怎么会有杨梅的恶疾?”

 鱼得水道:“‘唐疮’这毛病到外都有,但并不是很多有很多人嫖染上花柳病,如‘鱼口’及‘菜花’,等等,却很少有人染上‘唐疮’。”

 李悔道:“你是说‘唐疮’很厉害?”

 “对,据说能隔代遗传。”

 小郭道:“鱼大哥,你和白芝有过那事,你会不会也被传染了?”

 鱼得水道:“如果以前她就有了此疾,我八成也被传染了!”

 小郭道:“这多可怕!李悔,你要嫁鱼老大可要考虑考虑。”

 李悔道:“我才不怕,再说汤大哥是名医,就可以治白芝的病了。”

 三人再返回那家小客栈,见桌上有一封信。

 一看笔迹就知道是白芝写的,內容是说明,以前没有此种恶疾,是近曰和“云中龙”任大清作那种事被传染的。

 历此她干就利病专和清兵或清廷的“巴图鲁”高手来往,使他们的恶疾很快传播。

 果然被鱼得水猜中,是近曰才染上的。

 “云中龙”任大清是个十足的

 上次任弄了个‮女美‬,小熊为他换了个丑女,事毕后才发现。

 小熊还送他三盒礼,一盒是牛粪,一盒是羊粪,一盒是人的,当然人的最难下咽。

 俗语说:钱难赚,死难吃。

 在‮京北‬时,又被小郭和小熊耍了,门牙被炸掉了几颗。

 他恨透了两小,自然也恨透了鱼得水。

 任大清知道,李悔是鱼得水的,也知道白芝和鱼得水关系密,明知自己的恶疾,却以昏白芝,然后把病传给她。

 他的恶念,当然,不是害白芝本人,而是想叫她和鱼得水接近,甚至以为鱼和她接近之后再和李悔上

 他以为鱼得水很滥。

 他也以为李悔早已是鱼得水的噤郁了。

 甚至任大清也会以为,以白芝之滥,说不定也会和两小上,反正他希望把这个“回扣”传给这些人。

 这样他才能消除心头之恨。

 众人看了信,心头骇然,两小大骂不已。

 小郭道:“咱们去抓任大清。”

 李悔道:“我看不必了!也许这儿还有其他高手。”

 小熊道:“连‘魔手关刀’关海都非鱼大哥的敌手,怕什么?”

 鱼得水道:“小熊事实并非如此。”

 小熊道:“我们看得出来,至少你百招內可以击败他。”

 鱼得水道:“要不,咱们行刺几个清军军官。”

 李悔道:“行刺低级军官没意思。”

 鱼得水道:“咱们到附近大鱼上去,那儿住了近万人,那儿可能有个总兵,至少也是个副将或参将。”

 “副将是什么鸟官?”小郭问。

 鱼得水道:“清军绿营的军宮有提督似以将,总兵、副将相当于中将,参将似小将,游击似上将,都司惟中校,外委似少尉(大致如此)。”

 军人出征是不准带眷属的。

 历史上极少数的将领例外,如明朝开国大将徐达,行军中又带健妇数人侍候,因他一天需要数次。

 清代名将年羹尧也差不多,有时忘了带女人,就以母牛代之,反之就会感到浑身不适。

 众小不反对鱼得水的计度,就来到三十里外的另一个大镇暗地一打听果然这位参将。

 李悔也化装为男人,鱼得水和三小在一土地庙中(按大陕北方,不是每家都供奉土公,而是每一村镇有一座土地庙)。鱼得水道:“这儿有位参将,自然也可以有位游击、都司或守备等军官,咱们都干掉他们。”

 李悔道:“依我看最好是时下手。”

 鱼得水道:“对,因为一个一个地干对方警觉,全镇戒备,那就不好脫身了,况且可能也有高手在镇上。”

 小熊道:“鱼老大去杀参将,李悔去杀游击,我杀都司小郭杀守备…”

 李郭道:“你真会发号司令,干脆你去杀参将,我去杀小兵好了,娘的!你真不知愁!”

 小熊道:“怎么?你以为大材小用于是不是?”

 小郭道:“我看你大肆,就不舒服!”

 鱼得水道:“我们先去刺探下下,要是把要杀的对象都打听清楚而且盯,可以分头动手。”

 李悔道:“要是有了陷在里面怎么办?”

 小郭道:“还没去做就以为会陷在里面了。”

 鱼得水道:“先作万一不幸之打算,理所当然,所有人陷在里面住,长啸一两短为号,大家会去驰援。”

 四人计议停当就去各自盯上对手。

 由于这儿并不是清失的最前方所以戒备不严。

 参将是个镶黄旗人,姓赵,他有个宠妾,一路上由心‮部腹‬下保护着南下,也就是姓赵的参将在何处落脚,晚上庞物就会和他一起‮觉睡‬。

 天这后送走,如此,上级永不会察觉。

 鱼得水探出了这一手,就更有把握了。

 果然三更时,参将来到后街上一民房中。

 这儿个有老妪,一个庞物,四个菜,一壶酒已经备好在桌上。

 这庞物是満州人,満州女人大脚不足。她们的衣衫是宽衣大袖,头上留下大髻。

 不论是何外的男人都比较喜欢家乡的女人。

 两人在上放了桌,对面而坐,这庞物约二十出头一点,细皮白,姿不恶,此刻只穿了亵衣。

 “阿暖,我们喝一杯。”道:“妾敬将军!”

 两人干了酒,阿暖还以为他布莱。

 然后她坐在真将军的膝上,再往下就再热络了,不便动嘴还动手。赵参将道:“阿暖,统统脫了好不好?”

 阿暖羞人答答地脫光了,赵参将也脫了。

 这当然可以想像,必然是边饮边‮魂销‬了。

 鱼得不以为不必拖时间,早动手也好提去协且他们。

 他以一筷子入赵参的百汇中。

 此在头顶上而鱼得水也正在天窗上,得心应手。

 在此同时,李悔也已经宰了那个游击。

 此人更绝居然在玩娈童。

 据说玩娈童就是以后相公堂子的起源。

 而玩娈童的大多的军人。

 出征打仗是没有女人的,为了解决问题,作主管或头目的就会动脑筋到小兵上来了。

 军中自古以来都有杂兵,如传令、司号、炊事、侍卫以及勤务等兵种。

 勤务兵就等于主管或头下人,连桶都要倒,主管要他们服从,他们是不敢抗抿的。

 因为这类勤兵大多不満二十岁。

 这种分桃断视的恶癖,渐渐地由军中传到民间,到了清朝就有了公开营业的相公堂子了。

 当然,这一对狗‮女男‬就在‮魂销‬中断了魂。

 小熊是对付一名都司。

 想不到任大清和这位都司很近乎,有点情。

 两人么下交谈,正好遇上小熊要行刺。任大清恨透了几个年轻人,立刻施袭。

 小熊想来到都司屋中,把小熊摁在地上。

 “大清兄,这个人是…”

 “董史,这是个刺客,刚才在你的后窗窥视!”

 都司一惊,道:“行刺我?”

 “八成。”

 “这么说,游击和参将两位上司不是更危险了?”

 任大清道:“也可以这么说,而且这几个小崽子一向是焦不离孟,他来了,另外一个离郭的、鱼得水、还有李闯的女儿也可能来了…”

 “李闯还有个女儿?”

 “是的!身手还真不错哩”

 任大清道:“我这就到参将那儿去看看,顺便通知乔史。”

 都司道:“任兄请!”

 任大清去参将处,一定要经济守备的住处,小郭刚刚宰了正在和女大乐的李守备。正要出屋发出了任大清。

 小郭心想:“你这老小子真是流年之利。”

 在后面丢了一块石头落在任的左前方,他却自任的左后方疾扑而上,居然一下子就得手。

 任大清被制住了道,弄回屋中。

 小郭并未杀死女,却叫女把內脫下,套在任大清的头上,然后叫女离去,小郭这才走了。

 小郭找到了小熊时,小熊本在都司那儿被制住道,小郭杀了都司,不久,也遇到了李悔。

 但是鱼得水却遭遇上了麻烦。

 其中有“魔手关刀”关海和“雷神”苗奎。

 另一个居然是李闯的心腹“魔钩?”庞大元。

 鱼得水行刺李闯此人曾临危救了李闯的命。

 由于他拉拢任大汪投靠李闯,如今任大清也拉拢他投告清朝。么正这些人是没有中心思想的。

 关海道:“娃鱼的,今夜咱们可以见个高下!”

 鱼得水道:“可以说是幸会!”

 “上头为什么要跑?”

 关海撤出大朴刀。鱼得水也这出发了“梅花”刀。

 对手刀那块小缺痕,关海耿耿于心。

 这柄大怪他用了四十余年,居然被鱼得水弄了个缺口。

 大朴刀沉猛“梅花”俐落机变,有一种泱泱大度风格世上的确有许多厉害的武功,却又变不上风度的。

 “魔钩”庞大元在一边观战,不暗暗钦服。

 四周有些清兵围过来,火把照耀如同白昼。

 这对鱼得水多少有点精神上的威胁。

 只不过鱼得水身经百战,智慧过人,也颇深得住气。

 因为深不住气更糟,能拖了七十多招,还不分胜负。

 过了一百招之后,也差不多只是偶尔略走下风。

 当然,这也能使关海产生轻敌之心。

 只不过一百三十招后,关海开了腔,冷笑道:“姓鱼的,老夫不领你的这份情,你明明已占上风却故意拖延,而且多少保留了些。”

 就凭这一点。关海就是一号人物。一来说,很少有人能坦承不如人的,尤其是双方相差极微。

 鱼得水道:“关大侠技艺超群,在下佩服…”

 差海道:“姓鱼的小子老夫很欣赏!”

 “多谢关大侠!”

 “你若投效清,不愁得个不借的前程。”

 鱼得水道:“我是汉人,不能忘本。”

 “天下并不一定是汉人的,老弟,你要想开,天下是天下的人天下,没有人能久据有的…”

 鱼得水道:“至少満的杀戮有违天和。”

 “老弟,开国的主帅,哪一个朝代都不免。”

 “不然!固然有战必有杀戮,但人为万物之灵,杀我族类,如同杀猪宰羊,这又如何解释呢?”

 “关大侠何必与他诡辩?拿下就是了!”庞大元道:“况且消息传来,参将大人被袭不治,还有一位游击、一位都司和一位守备大人都已被杀,就是这小子的人干的…”

 庞大元双钩一错攻了上去。

 这两人联手,自是非同小可,但鱼得水还能支持。只是菗身就不容易了。于是他长啸一长两短。

 关、庞二人知道他在求援攻得更急。

 这时四周的清兵越来越多,就是李悔等来援,只怕也冲不进来。

 两大高手不能在短时间內击败鱼得水,自是脸上无光。

 这工夫又扑上一人竟是金燕。如此一来,鱼得水就显得不支了。

 首先挨了关海一脚,正中‮腹小‬。

 关海了以为一脚必能让他躺下,哪知鱼得水只退了半步。

 不久又中了关海一掌,鱼得水一个踉跄,庞大元趁机砸他一拳,接着金燕又击中他一腹。

 任何人挨了这几下子,都不大可能支持住。

 看来他还能‮腾折‬一会。关海不信琊,一口气连续砸了他三掌、两拳及四脚。

 鱼得水吭吭击中,身子东倒西歪。

 只不过他仍未倒下,关海却有点了。

 庞大元和金再接再励“蓬啪”声不绝于耳,一口气砸了十一拳脚,金燕的脚痛得脸都青了。

 鱼得水还是差不多,当然并非能挨就不痛苦。

 双方都在,似乎找人的比被打的更狼狈。

 问题是他们只能以拳、脚击中鱼得水,兵刃却办不到。

 关海等人这才领教了“梅花”的绝技。

 当然不论鱼得水如何能挨,这三大高手不停地打,他毕竟不是铁铐铜浇的,最后还是不成。

 当初“叟”都被他的“梅花”累倒了。

 那是因为“叟”太自负,到最后力尽,即使击中鱼得水已经不能造成他的伤害了。

 在目前双方都下不了台。

 关海等三个成名人物尤其是关海一高手,顶尖人物而且独霸外,居然击不倒一个后生小子。

 鱼得水也明知迟早会被击倒,且一旦倒下就有了生命忧。

 四周的清兵围了一道极宽的火墙。

 这局面很绝望,胜也走了不败也无法脫身。

 就在这时,忽然东边的清兵大部分,悄悄开了道胡同,赤手空拳如何能打进来?

 这一点很玄,的确这小童仅凭双手,推推撞撞‮入进‬人墙被推撞的清兵摔出老远才倒下。

 鱼得水一分神连续又挨了七八下。

 而关海等三人也发现了这个小童,不由呆了一下。

 明眼人一看便知,这小童看似撞事实上他一推一撞都有无限的玄功发出。

 因为他撞出或推出的双手往往根本未碰上清兵的身子,人已跌跌撞撞栽出老远,于是有几个高手扑上。

 不信琊的人当然很多。

 看上去的是“云中龙”任大清。

 他刚刚解了,发现头上套了件女人的內,气得他“哇哇”大叫,发誓不杀四小誓不为人。

 他赶来时,正好另外二人也刚到。

 这二人也是他拉来的,小个是“豹子”高登,另一个中“拼命七郎”萧非。

 这二人曾在酒楼上争着向白芝敬酒,然后打了起来,那是白芝故意丑化鱼得水,卖弄风,招蜂引蝶的。

 这三人包抄小童,而且都相揪住小童的头发。

 但是小童一闪,两手轻轻一摆动,三人竟然撞在一起。

 萧、高人额上各起了一个大包像长解。

 任大清的身手比他们高些,只和二人撞一下,没有受伤,却不由大为惊奇,他此刻已经非信琊不可了。

 这工夫,关海、疣大元和金燕等人已停了手。

 小童走近对鱼得水道:“小鱼,我们走吧!”

 鱼得水一楞,八九岁的小童叫他“小鱼”?

 好歹他中二十多岁的人了,怎可叫他小鱼?

 当然,这也是无所谓,奇的是这小童居然有一副老人嗓音,这是怎么回事?

 鱼得水道:“小弟,你是…”

 小童道:“没有什么,只因孺子孩童可教而已…”

 不但鱼得水惊楞不已,关海等人也大为惊愕。

 因为小童长的是孩童身子,娃脸。

 这和一般孩童毫无分别,但是他的举措,主话神态以及嗓音,却是个老人,这是装不出来的。

 尤其是声音苍老,小童想装也装不出来的。

 鱼得水虽然惊,奇却知道是他的救星,道:“我们走吧…”

 听说他们要走,关海疾呼道:“各位,不要让他们走了…”

 小童一把抓住鱼得水的左腕,轻喝一声“起”两人的身子已拔起两丈五六尺高,向人顶上掠去。

 关海等真的呆了。

 他们看得真切,似乎不是鱼得水拉小童,崦是小童拉鱼得水,带着他腾身而起比鸟还轻。

 一般高手“旱地拔葱”一拔两丈五六尺,这是很少有人能做到的。

 有人疾呼“放箭”!

 的确,鱼得水和小童身在两丈多的高空,只要放箭,任你身手再高,在空中也无法避过千百支箭。

 但是一莲蓬箭雨在锐啸中升空。两丈多的距离眨眼掉落。

 第二蓬再到,人影已不见于。

 关海兀立不动,他想不通小童是什么来路?

 甚至他几乎以为小童会什么旁门妖术。

 他们的护身罡气能到达这种境界?

 清兵大,除了关海,其余五个高手都追了出去。

 他们当然并未追上。

 鱼得水被小童牵着,出镇来到一片林中。二人停了下来,鱼得水抱拳道:“小友到底是…”

 小童手一挥:“不可如此称呼?”

 小童道:“老夫比你大一辈!”

 鱼得水几乎想笑出来。

 世上有这样啂未干的长辈吗?

 “不可以貌取人!世上有很多事是你所无法理解的。”

 鱼得水道:“前辈比我大一辈自然也有可能,并不是所有的长辈都比晚辈的年纪得多。”

 “又才!”

 “请问长辈,高姓大名?”

 小童道:“老夫暂时不说,你可以慢慢去观察体会。自然有所心得,下次遇上你就知道老夫是谁了…”

 语未毕,人已升起。

 那不像是一般的轻功,那是一种奇妙的飞行术,就像个气球冉冉上升自大顶消失不见。

 鱼得水立刻上了树梢,就这一会工夫,人已不见了。

 鱼得水楞了足有盏茶工夫。

 他相不出自己遇上的到底是人是仙还是鬼?

 如果是人,八九岁不可能练成这等功力。

 如果是仙,为何有老人的嗓音何不连嗓音也是孩童的?

 只不过想想刚刚才被小童抓住左腕飞腾,他已觉得类似传说中最上乘的蹈空蹑虚,这是怎回事?

 既称长辈,却又不说出身份。

 下次遇上可能叫出他的名字了?

 就在这时,李悔、小熊和小郭三人‮入进‬林中。

 鱼得水道:“你们怎知我在这儿了”

 “是个小童引我们来的。”

 “小童?是不是个小老头?”

 小熊道:“什么小老头,就是个八九岁的小孩子呀!”

 鱼得水道:“不是有一口老人腔吗?”

 李晦道:“是的,就是个小孩子,留了头发,穿了一身长袍马褂,一脸稚气,就是知道鱼得水在何处?”

 鱼得水木然地不出声。

 小郭道:“鱼老大,是怎么回事?”

 鱼得水说了一切,众小大惊“啧啧”称奇。

 李悔道:“鱼老大不是编的故事让我们笑一笑的吧?”

 鱼得水道:“在目前,实在没有那种可能吧!”

 小郭道:“对,现在鱼老大不会开这玩笑。”

 李悔道:“的确,这小童引我们来时,轻功不在我们之下。”

 鱼得水道:“那时他蔵拙,如不蔵拙,简直像飞一样。

 没有他,今夜我绝对逃不出重围的。”

 小熊道:“他说你去多观察、体会,下次就能猜出他的身份”?

 “对!”

 “真是怪事!”李悔道:“不过也不是坏事,至少他是白道奇人,为白道上增添了一份至大的力量!”

 鱼得水道:“我也这么相,但若是敌对的力量,那就不大妙了!”

 李悔道:“怎么会是敌对的呢?”

 鱼得水道:“也很难说!”

 小熊道:“他有矢对的行为吗?”

 鱼得水微微摇‮头摇‬,但又道:“他试过我的內力。”

 当然,四人都说不出道理来。

 鱼得水道:“你们的想法都很自然。”

 小熊说了小郭反女的內套在任大清的头上的事。

 众小大笑。

 鱼得水道:“任大清真是倒楣!”

 小郭道:“这老小子太坏,非整他不可。”

 李悔道:“你可别被逮到,要不他会零碎收拾你的。”

 小郭道:“我们到何处去盒?”

 鱼得水道:“在此杀了个儿名高级军官,已经站不住肥了咱们去找豫亲王多铎吧!”

 自清廷入据:化京之后,小皇上顺治也坐上了龙椅。

 由摄政王多尔滚护驾。

 所以多尔滚已经不亲自出征了。

 亲自出征的如多铎、岳托及阿齐格等,以后都封为铁帽子王(也就是世袭替永不降袭灾害意)。

 非铁帽子王,第一代降一级。

 例如亲王降为郡王,郡王降为贝勒,贝勒降为贝子,贝子,降为公,铁帽子王则不降。

 公还分国公及镇国公两种,其中一种人八分,另一种人入八分,这差别自然也很大了。

 所谓“入八分”是八种标帜,表示其显得的身份。

 如朱轮(红色车轮)、紫缰(紫马缰)、背壶、玄垫宝石、双跟、皮条、太监。

 其中皮条、太监。

 其中皮条是指车上皮有鞭可服挡路的人。

 背壶是指车上可带壶。“双眼”是指“双眼雄翎”

 李悔道:“率大军南征的不仅是这三个亲王,还有四个之多,但多铎和岳托并不在附近。”

 鱼得水道:“对,最近的是阿齐格。”

 李悔道:“鱼得水,你不管白芝了?”

 鱼得水道:“不是不管,而是白芝有一种臣孽子的心情,她改琊归正之后,一来想以无用之洁之身为国家作点事,也能对得起地下的祖宗和父亲,所以到了她自己认为可以停止时,对,必会停手,反之,另人找到她,強迫她也不成。”

 “这说法是对的,但放手不管她总是有点不放心。”

 小熊道:“李悔,现在我和小郭都知道鱼老大的为人他不是忘恩负义的那种人…”  M.eS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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